第(2/3)页 长孙安业眼中挣扎了片刻,最终也被求生的欲望和积压已久的怨毒所吞噬。他想起了长孙无忌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脸,想起了自己这些年在他们兄妹阴影下的憋屈,一股狠劲涌上心头:“干!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拼死一搏!只是……该如何下手?李毅身边必有亲卫,他本身武艺又如此骇人……” “不能在城内动手。”李神通目光阴鸷,快速分析,“城内禁军巡逻严密,金吾卫、百骑司遍布,一旦动手,即便成功,也难以脱身,立刻就会惊动陛下。必须在他回京的路上,最好是在……长安城外!” 他走到密室墙上悬挂的一幅简陋的关中地图前,手指点向长安城东面:“李毅从凉州回来,必经潼关,入关中后,自东而来。他最放松、警惕性最低的时候,不是在荒郊野外,而是在……即将抵达长安,看见城郭,心神松懈的那一刻!所谓‘望乡情怯’,归家人最是松懈!” “长安城外?”李孝常和长孙安业凑近地图。 “对,就在东郊!寻一处官道必经,且地形利于埋伏、便于撤离之地。”李神通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,“此处,灞桥以东约十里,有一片地势稍高的土塬,官道从塬下穿过,两侧有树林沟壑,便于藏匿人马。更重要的是,此地距离长安已近,守军注意力多在城门,对此处巡查相对松懈。李毅行至此处,眼看长安在望,心神最易放松!” “地点选好了,怎么杀?”长孙安业追问道,声音发紧,“寻常刀剑弓弩,恐怕连他的甲都破不开,更别说近身了。校场之乱,数千人都拿他没办法……” 李神通眼中闪过一丝狠辣:“所以,不能近战,不能给他反应的机会!必须一击必杀,让他连施展那身鬼神莫测武功的机会都没有!” 他看向长孙安业:“安业,你身为右监门将军,虽不直接统领野战大军,但利用职权之便,从武库或某些关系亲近的驻军将佐那里,‘暂时调用’几具军中重弩,可能做到?要最强的三弓床弩!射程远,威力大,专破重甲!” 长孙安业倒吸一口凉气,挪用军中重弩,这可是大罪!但事已至此,他也顾不得了,咬牙道:“可以!北衙禁军武库那边,我有门路,可以趁着夜色,以‘检修’或‘演练’为名,调出两三具,事后再想办法抹平记录或制造意外损毁的假象!只是……重弩笨重,运输、架设、瞄准都需要时间和人手,且动静不小。” “人手我来解决!”李孝常接口道,他虽无实权,但身为郡王,门下也养着一些亡命之徒和退伍的老兵,“我府中有些可靠的家将死士,约莫二三十人,皆是见过血的,绝对忠诚!可以让他们提前伪装成樵夫、猎户,分散潜入那片区域,携带工具,事先挖好掩体,架设好重弩,并负责警戒和阻击可能跟随李毅的亲卫!” 李神通点点头:“好!重弩为第一击!但为了万无一失,弩箭之上,还需淬毒!见血封喉,哪怕只是擦破点皮,也要让他顷刻毙命!此事……” 他看向长孙安业。长孙安业会意,脸上露出一丝狞笑:“毒药交给我!我认识一个西域来的胡商,手中有一种奇毒,名曰‘鬼枯藤’,无色无味,见血即溶,毒性猛烈无比,中者无救!我这就去弄来!” 第(2/3)页